关山千里

如果说为什么两个隔了这么久的话——其实是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发完了。【因为存稿一直好好地躺在那里，那一阵子刚入圈我立志日更来着......可能是那天我有什么事耽搁了没发但一直以为自己发了吧。

然后还一直没反应过来，直到终于为什么小心心小蓝手的列表里就没看见过这篇的名字，翻了一下归档才发现哦我又智商捉鸡了_(:з」∠)_】

前文：⑴ ⑵ （上）

然而，楠木朝阳似乎决心把没眼色贯彻到底。斑盯着他的眼神不甚友好，他却还能坦然无惧地夸赞宇智波族长一表人才又温厚贤良，还礼贤下士，实在是个人才——由此可见，他为了挖人墙角，还加深修炼了睁眼说瞎话的技能。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楠木朝阳压根儿没想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其他理由，大大方方地就是来谈上回被拒绝的求婚一事，大有要把扉间、柱间乃至整个千手一族、整个木叶劝服的架势。他没把宇智波斑单提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情敌——谁叫之前一直传闻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严重不合来着？

但就算是再没有心理准备，说的十句话有八句话被宇智波斑暗暗嘲讽，楠木朝阳也明白他不受宇智波斑欢迎，甚至是被他厌恶着恨不得时刻清出木叶了。

“这宇智波族长......为何对我如此敌对？”楠木朝阳自信自己从来没有惹过他，偷偷拉了扉间在一旁低声问道。这头一侧眼，发现斑看他的眼神又凶恶了几分，不由得愈发迷惑了。

扉间可以说是怜悯地看他一眼，这让他心里更是打鼓。

他该来吗？楠木朝阳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扫清了自己心里的困扰。他楠木朝阳，从不轻言放弃！毕竟，这是他念了整整十年的心事。

扉间此时正心里琢磨怎么和他说你赶紧回宫就算了，再待下去，他就不能保证他是会断一根肋骨，还是两根肋骨了（还得用上幻术清除记忆，对脑子怪不好的，扉间有点担忧这大名脑子本来就不大好使，这下子会不会更傻一点）。那头楠木朝阳却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单独谈谈。

单独。

宇智波斑眉毛一挑，心里自动把这两个字画上了重点号。他威胁地看了扉间一眼，扉间却像没看见似的，仅迟疑了一瞬就答应了下来。

嗯，答应了。斑在心里冷笑。现在暂且先不动，但今天晚上他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那就谁也别睡了。

柱间也在一旁听见了这年轻大名的请求，一时间心里警铃大作，但扉间自己已经答应了下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撑着笑招呼人预备宴席。但他也没动过拖延此事的心——早说总比晚说好。

于是，宴席过后，楠木顺理成章地和扉间单独出去散步，进行他们两人的秘密会谈了。柱间密切注视着版班，生怕他因为怀疑与对扉间的在意而乱了心思、贸然跟去，斑倒淡然饮酒，侧目看到了他的目光嗤然一笑：“你以为我宇智波斑是那等鲁莽无智之辈？”柱间哈哈一笑，敬了他一杯。

那头楠木朝阳人生头一次这么紧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就在身旁，难免心猿意马，念头刚起却又心生亵渎神明的罪恶感，一时间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扉间瞧了他一眼，敛眉姑且安抚几句，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话理顺了些。

“上一次和扉间大人两个人一同行走，还是十年前的事。”他说，“这个场景——不瞒您说，我想了整整十年。”

十年？扉间心思微动，想起十年前自己确实接过一个有关火之国贵族的任务。那时他是要护送一位公主到别国和亲的。正是在那一次任务中，他第一次和斑密切接触——途中遇到了另一拨人马认错了任务对象，袭击了扉间一行。尽管击退了敌人，扉间却受伤又落了单，在密林中遇到了同样受伤的宇智波斑。他那会儿还不知道这是个宇智波，只是他脑子向来灵光，只需将事情前后一联系就知道自己是无辜替这人挡了一波邀击，难免有所迁怒，只是他当年还小，又不是个当真十分十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也看不下去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人受伤死去，为自己包扎时也就顺手帮了斑疗伤。而后的三天里两人更是同吃同住同行，击败了一些不知具体是要来拦他们哪个的任务的敌人。感情不知不觉之间便不断加深。

因为楠木朝阳这一句话，扉间便想起了这一段往事，不自觉心道，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段经历，自己后来才会在和宇智波斑的数次接触中那么轻易地就渐渐陷了下去。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斑的相遇和接触太过深刻——他竟一下子想不起这其中到底有楠木朝阳什么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对方念自己念了十年。

楠木朝阳看着扉间进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由得提高了两分声音唤了一声，扉间回过神来，在对方同自己交谈时走神加上对方想了自己甚久自己却并不太记得这个人，扉间一时间也有几分抱歉，楠木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又笑道：“扉间大人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当年我不过一个排在最末端的不受重视的皇子，护送同母姐姐出去和亲罢了，扉间大人哪里注意得到呢？”顿了一顿，复又说道，“只是，我对扉间大人却是——您当年救了我的命，带我走出了黑暗，让我看见了未来的方向。混沌的残忍的的复杂的斗争之中，正是当年您做过的事对我说过的话，一直支撑着我走过来，直至登上大名之位——如果没有您，怕是就没有今天的楠木朝阳了。”

扉间摇摇头。“我并未记得曾对您做过什么这样值得纪念的光荣的事情。是您谬赞了。”

“不！”楠木朝阳不自觉就喊了出来，随即发觉自己实在太过失礼，又赶快道歉。

“只是朝阳句句属实，扉间大人不必自谦。”他说，不知是否是因为刚刚的冒失举动，又或者因为那一番真情表白，他竟然一时没有抬起头直视扉间。巧的是，正是因为这低头的姿态，让他看见了一只小小的瓢虫顺着扉间的鞋子爬了上来，马上就要爬到他的脚背上了。他微微一笑，蹲下身去，扉间一惊，本能地要躲避，却被他握住了脚踝阻止——但立刻就松了手。“请不要惊慌。是我冒进了，请您原谅。”他说，站起身给他看手指上的那只小虫，“它快爬到您身上了。”他抬起手把瓢虫送走，看它飞向天空，直到看不清了。

“这种小事，不必您屈尊。”

“这是我要说的话。”楠木转脸专注地看着扉间，“您在我心里是天神，不能屈尊。”

“而我，也看出那信并非出自您手，此次前来更是看出那宇智波族长也倾心于您——或是两情相悦了罢。”

“我不该来的，只是这心动了，哪里那么容易收回去。”

“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能给您更好的条件，让您过上更好的日子。您的才华，我也不会辜负，火之国难道不比木叶更大更繁华吗？而您同我一起，木叶也能从火之国这里得到更好的庇护与支持。您的家族、您与您的兄长、同伴庇护下的家族与百姓，也在不必害怕战争——或者说，至少火之国内部，是打不起战争来的。”

“如此，您——”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好。”扉间打断了楠木朝阳的话，语气堪称温和，“我必须承认，它听上去非常让人心动，但我不会这样接受——如果一切要以我同您结为连理作交换的话。这一切，和平、繁荣，我都能靠我——靠我的兄长、家族、同伴，还有斑的努力来获得。一下子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们这一代暂且还做不到至善至美也没有关系，只要一步步做下去、一步步向前，子孙后代一代一代都付之心血，总有一天能到达这样的和乐昌盛。”

“而我，就像您说的，心动了，是没法轻易收回去的，您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很感激您的厚爱，只是恕难从命。”

楠木朝阳不错眼珠地看着扉间，沉默许久，末了释然一笑。

“我便知道的。”他哑声说，“只不过一下子还没法死心——我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当然您也大可放心，您梦想中的和平世界，也是我的梦想，我楠木朝阳在位一日，便会帮助您一日，决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事碍了的。”

他伸出手，微笑起来。“所以，请让我看到，您——还有宇智波族长、木叶，你们能走到哪个高度去吧。”

扉间眼睛闪了闪，也伸出手，郑重地和他握了一握。

大名浩浩荡荡来访，却只呆了一天就要走，虽说令人奇怪，但也确实令人松了一口气。木叶未嫁的小姑娘们谈论着那些侍卫里哪个长得特别标致、那些华服首饰多么美丽耀眼、年轻的大名看上去倒和别的贵族不同没那么讨厌.......只是这些事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谈资，没几日也就掀过去、偶尔再提罢了。

柱间、扉间、斑和泉奈自然是要送大名离开的。宇智波斑脸色红润、光彩熠熠，连看楠木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大名和火影柱间客套了几句，无非两边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事好说话云云。最后又和扉间谈了起来。斑想到昨日得知的扉间那虽然不直白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的表白，还有一夜盛宴，便也大方处之。楠木朝阳笑看扉间，用扇子半遮着同对方耳语几句。随后忍者潜伏、护卫开道、马儿嘶鸣，大名銮驾回京。

“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还是别说出来徒增自己的麻烦好了。扉间想到昨晚的疲惫，暗自有了主意。

“......看在昨晚的事情先放过你。今天......”

“赶紧去好好工作。”

“......知道了。”

斑心里抱怨伴侣不解风情，要走时扉间却拉住了他，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做得好的话，晚上赏你加班。”

加班算什么赏。斑还没等反驳以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便反应过来，一时喜形于色，大笑着拉了柱间直奔火影楼而去。

“你和我哥哥说了什么？”泉奈疑惑道。扉间则是一笑——泉奈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

“没什么，”他轻飘飘地说，“左右你一个从没有过情爱经历的，是不会懂的。”

泉奈沉默。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终身的事了呢？

泉奈打了个哈欠，在扉间的催促下向火影楼走去，

今天的木叶，依然有微风、有叶片相互摩擦的簌簌声响，有孩童的欢笑居民的闲聊，天蓝悠悠的，又高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