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千里

【月寿】起司蛋糕

上次的说是刀,认真反省,大过年这样是不好

这篇如题,就是一块蛋糕,不甜你打我


毛利寿三郎想要一个起司蛋糕。

他是在一家甜品店的橱窗里突然遇见它的。圆形,金黄色,嫩嫩的,像是晴夜里的月亮;上面一层皮烤得有一点焦——那种恰到好处的让人流口水的焦;底下铺着黑色的饼干——一定是可可亚口味的,毛利喜欢这种胜过全麦饼干。

他当时正和越知月光在一起——对的,因为毛利很少一个人出去闲逛或购物,出去最先想到的搭档一定是越知,最常在一起的也是越知。这可能是加了u17后才有的习惯吧,他以前不是这种出去一次都想要拉个人的好像很怕寂寞的家伙。可是他愿意和越知在一起,管他们怎么说呢。

他盯着那个蛋糕,不自觉地,不然他碍于礼数和脸面是绝不肯看一样商品这么久又这么专注的。越知拉着他的手走到店里去,他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摇头,越知却不理他。走进店里,年轻漂亮的店员小姐热情地招呼他们,给他们介绍,着重就是那款起司蛋糕,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发现了店外毛利灼热的目光。毛利突然有点生气,说不出来也不好说出来的那种。他摇头拒绝那款蛋糕。越知困惑看着他——他现在不需要看见对方眼睛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他的脸可能有点红,因为他觉得有些烫。他小声说太贵了,尺寸也不好。两个人吃嫌大一群人吃嫌少,拿回去要怎么办呢?

实际上这是假话,虽然尺寸不适合一群人是真的。他们不缺这个蛋糕的钱,哪怕它在价格上真的不便宜,蛋糕都不便宜。但毛利真正觉得它贵的是意义。蛋糕啊,和面包不同,后者给人的感觉总是更倾向于饱腹,带一种必需品的味道,而蛋糕则是一种奢侈,应该在生日、纪念日或其他有特殊意义的时候端上来和重要的人一起享用。毛利不记得多久没正式地吃过一次蛋糕了——在学校和训练营几次被同伴玩笑着塞了一口那种当然不算,父亲忙于工作,常常不在家里,自己的生日还是邮寄的礼物和信息的祝福。曾经很亲密的兄长和姐姐也不在身边。兄长在外地工作,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而长姐好几年前就去了国外读大学,开始时思念至极,她发现了一款好吃的外国薯片都要发信息告诉毛利下次回来带给他,可后来好像也不那么想了,联系也少了。她陆续地在国外读完了大学、研究生,又开始读博士,有了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生活,忙得要命,回来又不容易,当然不可能和毛利一起过生日或者别的什么日子、一起切蛋糕来吃。毛利也习惯了,没有蛋糕又能怎么样呢,不吃蛋糕又不会死人,日子还是会照样过下去。

进了店里什么都不买不太好,毛利就买了几罐曲奇准备回去分,还买了棉花糖,胖胖的,很适合烤来吃的样子。

可是毛利还是想那个蛋糕,那种吃不到就会一直惦记到吃到为止的想。

越知发现了他搭档的不正常。第一,他打的球比以往漫不经心;第二,他拉着自己闲逛时总忍不住向那个蛋糕店的方向走去。有时候不注意走得太近,只好进去买一点饼干和棉花糖,每次都是固定的品种,惹得加治抱怨腻味了,远野用夸张的大笑嘲讽毛利或者越知一定喜欢上了店里漂亮的售货员。毛利忽然又有点生气了,是他第一次进到那家蛋糕店里时生的那种气。但他面上还是平日悠闲又从容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饶了我吧,我可对外国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不感兴趣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瞟了一眼越知月光。后者现在坐着,他站着,身高差距掉了个个儿,他能看见对方柔软蓬松的发顶,能想象出他低垂着眉眼的淡然神情。他突然恼恨起越知过长的刘海了。

晚上毛利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就窝进了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裹成一个团。越知走过来摸他的头发,手指又钻进头发里摸了摸他的额头。越知月光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凉凉的,手指却是暖暖的,这种暖一直钻进毛利心里。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蹭了一下越知的手,抱怨对方把自己当成小朋友。越知没说话,毛利想他确实比越知小了两岁——在一起打球久了好像不自觉地就忘记了这个事实。月光只把自己当后辈吗?他想。因为他是个和冰冷外表不同的很温柔的人,所以才会纵容一起搭档的后辈拉着他到处闲逛。毛利的心情突然很差,闷声说了句累了就自顾自闭上了眼睛,完全凭心而做的行为,没考虑这是不是不符合前后辈间的礼仪。越知也没有生气,在床前站了几秒钟,就闭了灯,回到自己床上去了。毛利一直闭着眼,直到听见对方悠长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他才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对方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的轮廓与睡颜,有些莫名其妙的气闷和委屈。

我可是不想只是后辈这种苍白的、苍白的……毛利喃喃,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在说什么?不是后辈又能是什么?生平第一次,毛利看不清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毛利状态差的平等院瞪了他好几眼,好在这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天,没有什么比赛,还算是清闲,状态差一点也可以被轻轻揭过。虽然第二天还要赶飞机,训练还是往常的强度,结束时间也没有提前,原抱怨这是魔鬼作风,被平吐槽这又不是来旅行,还想要时间去买纪念品和特产也太天真了。

因为明天要长途飞行,毛利倒也没有找越知出去。可是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前越知月光就不见了踪影,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找不见,倒让他吃了一惊。找的过程中意外碰上了远野和君岛,在知道毛利在找越知的时候远野毫无收敛地嘲笑。该不会去找那个蛋糕店的售货员了吧,他说,一边把手肘搭在君岛肩膀上,问他自己说的对吧,在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应后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他和君岛一向不那么融洽和乐,他倒也习惯——当然,君岛自称是基本的交流他很乐意,只是不想和远野一起犯傻罢了。

毛利跟着笑了一声,完全是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的应和。匆匆道了别,他就转了下一个地点找越知,还是无果。他又想起远野刚才的话,一边觉得可笑一边又忍不住想,最后干脆不找了,回房间决定早点睡觉。

睡吧,睡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一开始还不太能睡得着,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早的缘故吧。毛利迷迷糊糊地终于眯了一会儿,却被人推醒了。他很不高兴地抬起眼皮,入目的是越知月光的面孔。或许是刚刚醒来还不清醒,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又或者还有被吵醒的不快在作祟,他第一次如此坦白地显露自己的任性,背过身子不理人,一面几乎呓语地嘟囔着,去找你的美女售货员好了,还回来闹我干什么。

越知没生气——不知道他听没听清,他半托半抱地把毛利拉起来,毛利不情愿地顺着他坐到桌子前。桌子上有一个盒子,大概是越知刚刚拿回来的。乳白色的蛋糕盒,毛利看见后一个激灵,也不困了,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越知。

越知拿开那个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起司蛋糕。圆形,金黄色,嫩嫩的,上面一层皮烤得有一点焦,底下铺着可可亚饼干。

毛利觉得心里软了一块儿,鼻子还有点酸。他扭头擦了擦眼睛,软软地喊月同学。越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塑料刀递给他。

吃吧,你不一直想要吗。他温和地说。

可是,可是这是蛋糕啊。毛利想,又想到越知是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别扭的想法的,笑了笑,拿过刀,又拿起小碟子。两个人吃还是有点多,可是给大家分还是有点太少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越知打断了。不给他们。越知说,就我们两个的。

毛利一愣。越知接着说,蛋糕应该和重要的人一起享用……对吧。

毛利用力地眨眼睛。此时不应该去猜想或感觉越知的表情了,更好的应该是直接去看。他伸手撩开了越知的额发,直视他的眼睛。

你知道这话代表什么吗,月同学?

回应他的是越知的吻。他扣着毛利的后脑,温柔又坚定地吻了他。

我知道。他说。而毛利已经站起了身。他快步走到越知身边坐下,低着头切了蛋糕推到他面前。

月同学,生日快到了吧。他说。到时候我也给你带蛋糕。

越知微笑起来,毛利盯着他,小声说原来月同学不是不会笑的嘛。顿了顿,他又在越知耳边小声说,不给他们看。

越知嗯一声,搂紧毛利,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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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癌晚期患者,吃mcu神夏火影网王剑风黑执事hp陆小凤等,三个T一个G是心头宝,总在墙头,不惧不拒逆,热衷许多冷cp,口味较偏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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